是夜,洗完澡的袁一琦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沈梦瑶坐在窗边的落地台灯下看资料, 谁都没有打扰, 又好像彼此心明意了。
“一琦, 盖着被子睡觉。”见袁一琦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沈梦瑶轻声提醒。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袁一琦抱着那只被沈梦瑶‘养’了十几年依旧完好的兔子蹭了蹭,瓮声瓮气地拒绝, “不要,热。”
“热?”沈梦瑶合上资料, 轻轻拉了下睡衣领口, 似乎确实有些热。
“要不要重新洗个澡?会舒服一点。”沈梦瑶看了眼窗外,已经月过中天, 再不休息明天哪儿来的精力上班。
袁一琦不满,“你这是古人的屋子吧?现在是间房都有空调好吗?就连犄角旮旯的小宾馆都有......”
说到小宾馆,袁一琦一股脑爬起来, 两眼冒光。
“小梦瑶,我们今晚住外面怎么样?”袁一琦兴冲冲地说。
沈梦瑶不解,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住家里吗?”
以前哪次回来, 袁一琦不是赖在床上死活叫不起来,念念叨叨地说什么这是我家小梦瑶从小睡到大的床, 睡它就等于睡我家小梦瑶。
那些话怎么听都很不要脸,沈梦瑶却生不气来,还总哄着,骗着, 逗着,一点点把人弄起来吃饭。
想起以前,沈梦瑶身上的躁意重了一点,随手将资料放在一旁起身,将半开的窗户推到底。
窗边,冷风偶尔经过,带来一点凉意。
“你觉得这想法怎么样啊?”得不到回应,袁一琦追问。
沈梦瑶转身靠在窗边,神色懒懒的,和白日里温和或是严肃的她截然不同,“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出去住?”
“当然是光明正大的和你上床啊!”袁一琦理直气壮。
沈梦瑶呼吸停滞,“你!”
“我什么我?我除了谋求自身福利,也是为了你好!”袁一琦撇着嘴嫌弃得不行,“你这房间的墙和摆设有什么区别?里面打个喷嚏,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就说什么,哦,怕你爸妈发现了,死活不让我碰,想想就来气!你懂一个女人明明抱着自己老婆,却连摸都要摸得小心翼翼的痛苦吗?”
沈梦瑶淡然的表情不再自然,“那你收敛了吗?”
“额?”袁一琦伸直腿,眼睛叽里咕噜乱转,“没有,偷情加霸王硬上弓的戏码演起来更有感觉,错过哪一次我都觉得可惜。”
沈梦瑶白净的脸颊染上红霞,好在窗口光线昏暗,袁一琦一时发现不了。
“不要胡说了,快睡觉。”沈梦瑶语气生硬。
袁一琦拍了把大腿,仍在气愤,“你说你那什么毛病?每次在你房间做都死活不出声,嗯,虽然你在其他地方也不怎么出声,但这里尤其过分!要不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我他娘的都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
一着急,袁一琦习惯性的彪悍用语冒了出来。
沈梦瑶听着,身上的异样更加明显。
她们在一起的那两年,袁一琦有事没事就死缠烂打拉着沈梦瑶回家,企图缓和她和父母的关系,沈梦瑶单方面推拒,除了怕见父母,更多的是怕袁一琦胡来。
偏偏,袁一琦老掰着手指头算,每次攒在月初兴致最高的那几天拉她回来。
等到了家里,袁一琦在沈梦瑶父母面前姐姐长,姐姐短,乖得不行,一回房间,夜一深......故意在做那种事时喊她姐姐......
姐姐,你身上好香。
姐姐,你这里好软。
姐姐,你为什么不出声,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姐姐......你有反应了。
......
沈梦瑶慌手慌脚地转身趴在床沿上大口喘息,不让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忆继续作乱。
可惜,它们是袁一琦留下的
,和它的主人一样坏,你越是想让它消停,它越是蹬鼻子上脸。
那种时候,袁一琦再喜盈盈地叫她一声‘姐姐’,在她耳边发表一两声感言,沈梦瑶似城墙坚固心理防线也能被她轻而易举的摧毁。
这人,坏透了。
不过,沈梦瑶大概知道袁一琦是什么心理,似乎,那特定的情境下,从心爱之人身上得到的感觉会更清晰,更深刻,也更刺激。
沈梦瑶不重欲,但不代表她不喜欢和袁一琦身心交融的感觉,更或者说,她其实非常享受袁一琦用情人之间最直接的方式带给她极致欢愉。
每到那个瞬间,沈梦瑶会忘记很多事,好的坏的通通忘记,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却永远活力的袁一琦。
她啊,可能早就被袁一琦带坏了,总爱陪着她胡闹,至于今晚,还是忍忍吧,这次不止大人在,还多了一个小孩子,教育要从小孩子抓起,马虎不得。
“小梦瑶,热啊。”袁一琦两手伸开,把自己瘫在床上小声叨叨。
沈梦瑶趴在窗口不敢转身,“明天,我让人过来装空调。”
“那今晚怎么办?我快要被热化了。”
沈梦瑶回头看了眼,袁一琦穿着背心热裤,膝盖上贴着两块儿纱布,四肢摊开,小脚丫子搭在床沿晃悠,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要不要风扇?”沈梦瑶记得自己先前为了给电脑降温,好像买过一台风扇。
袁一琦有气无力,“要。”
沈梦瑶没马上动,而是等风里细细的凉意压下脸上的燥热后才转身去了书房。
没多久,沈梦瑶拎着一台小风扇回来,袁一琦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玩手机。
“坐起来玩手机。”沈梦瑶随口说,对袁一琦这种小毛病已经管成了习惯。
袁一琦不听,捧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
沈梦瑶看着袁一琦的动作,总觉得手机下一刻就会‘脱手而出’砸在她的嘴巴上。
“一琦,坐起来玩,小心......”沈梦瑶担心道,话没说完,袁一琦已经尖叫一声捂住了嘴巴,“啊!好痛!”
沈梦瑶急忙扔下风扇,坐在床上拉开袁一琦的手查看情况。
袁一琦嫌丢人不让看。
沈梦瑶着急,冷着脸说:“放手!”
袁一琦怂怂地放开手,泪眼婆娑。
“嘴唇肿了。”沈梦瑶捏着袁一琦的下巴仔细观察,“嘴巴别用力,张开我看看。”
袁一琦,“啊......”
“我要看的是嘴唇,你吐什么舌头?”
袁一琦,“......”
沈梦瑶轻轻掀起袁一琦的上嘴唇,内侧磕到牙齿出了血。
“没事儿,就是这两天吃东西会难受点。”沈梦瑶下结论。
袁一琦丢开沈梦瑶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每根头发丝都在抗议现在的处境,看样子是真伤到脸面了。
沈梦瑶格外喜欢这样没头没脑的袁一琦,一时没忍住巴掌轻轻拍在了袁一琦屁股上,“长记性了?”
袁一琦触电一样伸手抱住自己的屁股,脸埋在枕头里大叫,“你干嘛摸我!”
沈梦瑶哑口无言,继而开怀大笑,“好好好,下次想摸了提前通知你做好准备。”
袁一琦悬在空中的脚丫子乱蹬,“算了,你还是搞突然袭击吧,这样我比较容易有反应。”
沈梦瑶,“......”一到这里,她和袁一琦就没办法愉快聊天。
插曲过后,沈梦瑶放袁一琦一个人消化心情,自己坐在床边插上风扇,对准袁一琦的后背吹。
袁一琦最热的是脑袋,感受到风后拧巴着身体往下蹭。
“呼!”吹到脑门,袁一琦舒服地叹气。
沈梦瑶又想揪袁一琦的小毛病,提醒她风扇不能对着脑袋吹,视线落在她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时忍住了。
她‘心凉’,再热的天也能靠自然风扛过去,袁一琦还小,没必要跟她受这份罪。
“小梦瑶,你把微博清空了。”袁一琦忽然开口,话题扯得有点远,沈梦瑶想了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嗯。”沈梦瑶应声,右手自然地搭在袁一琦凉飕飕的额头上。
她还是有点担心冷风吹多了,袁一琦会头疼。
“为什么?”袁一琦闷声不乐。
虽说沈梦瑶过去的打算都有理由,她现在也安心接受,可一想到沈梦瑶连‘一琦’的微博都清空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那个微博昵称是她的名字,密码是她的名字,关注人只有她一个,发表的所有心情也都和她有关,那是沈梦瑶一个的‘一琦’,不可以被轻易清空。
尤其!袁一琦刚才看到失踪好久的荆雅一出现就在微博上和江童秀恩爱,被赤裸裸的刺激一推,袁一琦毫不犹豫地跳进醋罐翻不出来了。
沈梦瑶在袁一琦湿漉漉的额头拍了下,“往前趴一点,风太凉了,不能一直吹头。”
袁一琦听话。
确定袁一琦趴好,沈梦瑶一边用手掌替袁一琦扇风,一边慢慢开口,“怕刘钊发现我还在关注你。”
“他......”
不想袁一琦老惦记刘钊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沈梦瑶在袁一琦的疑问出口之前打断
,“清空之后,我又重新注册了一个。”
“真的!嘶!”袁一琦因为惊喜不管不顾的想爬起来,身体一动,膝盖便开始抗议,疼得袁一琦刚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
沈梦瑶心疼更生气,难得凶人,“你安分一点行不行?!”
袁一琦侧过头,偷偷瞄了沈梦瑶一眼,见她是真生气立马认错,“我错了!求躺平!这样就不会蹭到膝盖了!”
沈梦瑶不出声,但行动上表示了赞同。
沈梦瑶站起来,左腿撑着地板,右腿跪在床边,俯下身抱住了袁一琦,“小心点。”
“哦。”袁一琦借着沈梦瑶的力气轻松翻身,然后,不想撒手了。
“热死了。”袁一琦抱着沈梦瑶撒泼。
沈梦瑶啼笑皆非,“热你还抱我这么紧?”
“我乐意。”
“我不乐意,撒手。”
“我不!”
拗不过袁一琦,沈梦瑶顺势松了力气,胳膊肘撑于身侧,虚虚伏在袁一琦身上。
袁一琦满意了,在沈梦瑶身下蹬蹬腿儿,亲亲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琦。”沈梦瑶玩着袁一琦的头发,声音温软动人,“我每天都在等着你更新微博,不管是什么内容我都能开心得好几天睡不着,因为这代表你还安全,我不怕刘钊对我做什么,就怕你出事,是我把你赶出去的,你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过去不算两人的禁忌,可一提起,袁一琦依然觉得心口绞痛,尤其是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的沈梦瑶将她的心事敞开时痛感就更加清晰。
“我一年到头更新微博的次数两只手就够数了。”袁一琦怏怏的,语气里掩饰不住后悔。
沈梦瑶扯了扯袁一琦的头发,不让她胡思乱想,“至少还有更新。”
“嗯。”还好她隔一段时间就要替真相说话,还好......
“小梦瑶!”袁一琦想到什么,语气忽然急躁起来,“我,你一直在等我的微博,那你看到我师父发的那条了!你看到那条......!小梦瑶,你放开我!”
袁一琦挣扎着要离开沈梦瑶去看她的表情。
沈梦瑶不让,收回手抱紧袁一琦,下巴来回蹭着她的发顶。
“看了。”沈梦瑶承认,“以为你没了,很难过,忍不住将结果往坏处想时接到了吕廷昕的电话,她说你没事,我才稍稍安心。
再后来总忍不住给你打电话,一次也没有打通,很慌,上班也没集中不了精力,护士长天天骂我没出息,我没理由反驳,她看不下去的时候,把我赶去机场送人,在那里,我遇到了活生生的你。
你跟我说的话很伤人,可我难受的还是你耳朵听不见的事实。
我的一琦听不见,这比杀了我还难以接受。
我很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事实确实是我没能力保护你,赶走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万幸,你不计前嫌,原谅我自以为是的错误,再次回到了我身边。”
沈梦瑶的这番话完全没经过思考,好像已经在她心里被复述了无数次,契机到了就能不磕不绊地脱口而出。
小短句,没有咬文嚼字,也没有酝酿感情,和她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差得很远,但袁一琦却觉得这些话可以被记到记不住的那一天,这是沈梦瑶最真实的心情。
“小梦瑶,对不起,是我不好。”
袁一琦懊恼,在国外治疗的那段时间,她心里全是卓欣的死,拒绝别人的关心,也拒绝和外界交流,才会让真正担心她的人一再生活在她生死未卜的煎熬里。
“不是。”沈梦瑶低头亲了亲袁一琦额头,“一琦,你很好,在感情里,是我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袁一琦像被点着了的火药芯子,蹭蹭烧上了脑门,“你他妈老这么悲观是觉得爽还是怎么回事啊?!”
沈梦瑶对袁一琦的暴躁不以为意,一下一下亲着袁一琦的额头安抚她的情绪,“不爽,一想到你过得不好就一点也不爽。”
袁一琦狗脾附身谁也挡不住,一张嘴咬上了沈梦瑶的肩膀。
“嘶!”沈梦瑶吃痛,一时不备被袁一琦找到翻身的机会,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这女人就是欠收拾!臭毛病一身一身的!”
袁一琦火大,完全不顾忌抽疼的膝盖,坐在沈梦瑶腰上死命去脱她的睡衣。
沈梦瑶慌了,“一琦,你别乱来!”
袁一琦勾起一边嘴角,笑得像个小恶魔,“今儿个,我不止要乱来,还要让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场有多凄惨!动不动就给我长记性?啊?我看你才是最欠教育的!”
说完,袁一琦直接用嘴巴堵住了沈梦瑶的反驳,不规矩的手扯开她的睡衣在觊觎已久的地方乱揉,还很不要脸的抽空问了一句,“你刚站窗口那会儿是不是就有反应了?”
沈梦瑶急促喘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袁一琦恶劣,“可我怎么看你站都站不稳了?”
说着,袁一琦的手已经挪到了下面。
沈梦瑶完全来不及反应,感情碰撞带来的强力冲击就已经让她的理智一败涂地。
窗外,夜已深,昏黄的路灯照着清冷的小路,如同夜空沉睡的星。
不大的卧室里,有人时而温柔,时而激烈,还有人始终压抑忍耐,最终还是逃不过情欲爆发瞬间极致的刺激,在喜欢的姑娘怀里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一琦......一琦......”
“一琦......”
沈梦瑶一遍一遍叫着袁一琦的名字,小小软软的声音很是撩人。
袁一琦这会儿正到兴头, 沈梦瑶若有似无的推拒得到的不是袁一琦的手下留情, 而是细枝末节的‘关注’。
“小梦瑶。”袁一琦趴在沈梦瑶耳边, 舌尖若有似无地擦过细腻皮肤, “你确定不出声?”
沈梦瑶转过头, 迷离的眼神看向袁一琦含笑的侧脸,“一琦, 你,也确定?”
“嗯?”袁一琦懵了下, “我确定什么?”
沈梦瑶眼底被袁一琦点燃的情愫淡了一点, 抓着床单的手不着痕迹地挪到了袁一琦后背。
“确定......能在我这里一直占据主导权?”沈梦瑶轻声说着,褪去绵软情意的双眼覆着一层淡淡水光, 让袁一琦本就没什么定力的心随着她眼里的情绪起起伏伏。
袁一琦含着沈梦瑶的嘴唇轻咬,声音含糊不清,“小梦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梦瑶没有回应,只是在袁一琦喜欢闹事的手游走到脸侧时, 抱紧她快速翻了个身。
一瞬间, 天旋地转,暖色灯光如流光划过眼前, 浮着淡淡女儿香。
等袁一琦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时,自己和沈梦瑶的位置已经倒了过来。
此时,在床上一向绵软被动的沈梦瑶正伏在袁一琦上方,一手将她细嫩的手腕交叠在一起压在头顶, 一手眷恋的抚摸着她错愕的脸颊。
“小梦瑶,你,你想干嘛?”袁一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情|欲如激烈过后的风浪悄然退去,只留余韵缓缓拍打着平静的沙滩。
沈梦瑶流连于袁一琦眼睛的手指慢慢下移,停于她红肿的嘴唇后久久不离。
“我说了让你安分一点,你怎么老不听话?嗯?”沈梦瑶看着袁一琦黑亮的眼睛,撩人低音如静谧夜空下缓缓而过的流水,让她心神荡漾。
袁一琦清明的脑子被最后那个婉转起伏的‘嗯’搅成一团乱麻,有些还未离去的异样情愫正在悄然迸发。
袁一琦傻傻地看着沈梦瑶,迟钝的脑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忽然,沈梦瑶轻按着袁一琦嘴唇的手指猛地用力,袁一琦先前被手机砸到的那处火辣辣地疼,明亮的眼睛湿意尽显,微张的嘴巴随着急促呼吸轻轻颤抖。
“小梦瑶,你欺负人。”袁一琦委屈的声音没有分毫先前的得意,倒像回到了18岁再见那会儿,小小的个字,瘦瘦的身板,笑起来热情洋溢,装起可怜,呵,骗得沈梦瑶心疼不已。
“嗯。”沈梦瑶点点头,落在袁一琦眼里的目光慢慢游移,经过她微张的嘴巴时被牢牢黏住。
这张前不久还嚣张地在她身上惹事的嘴巴,现在正可怜兮兮地发抖,每动一下都那么小心翼翼。
沈梦瑶眸光渐深,低缓声音里难得的恶趣味压抑不住,“嗯,欺负的就是你。”
袁一琦眨眼,眼泪簌簌往下掉,明明只是嘴巴被按的那里疼的,落进沈梦瑶眼里却变成对感情的动容、回应和期待,每一个反应都能轻易勾起她蠢蠢欲动的情绪。
心念一动,沈梦瑶把袁一琦先前丢给她的话还了回去,“一琦,你想不想知道那种明明已经忍到极致却不能喊出声的感觉吗?”
袁一琦七荤八素的脑子一个激灵,磕巴地说:“小小小,小梦瑶,我累了,真的,腰酸腿软四肢无力,你明天不是也要上班吗?咱们还是赶紧睡吧,万一你因为精力不足手抖怎么办?你可是要做手术的,人命关天的事儿,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沈梦瑶压低身体,不让企图逃跑的袁一琦乱动,浅淡笑意随着袁一琦惊慌失措的表情逐渐浓烈,“一琦,我的手很稳,也很准,一次就能找到最佳位置。”
袁一琦懵逼。
沈梦瑶这话要是没有言外之意,她跟她姓!
袁一琦干笑,“小梦瑶,你让我缓口气,不然,影响发挥哈,我保证......嗯!”
拖延时间的话袁一琦只能说到一半,剩下的全部被沈梦瑶堵进了嘴里,等候已久的情|欲在沈梦瑶手指按下的一瞬间轰然爆发,激烈而漫长,好像不耗尽袁一琦最后一分力气绝不会罢休。
袁一琦感受着沈梦瑶缓慢的动作和绵密亲吻,发直的眼睛从沈梦瑶饱含笑意的瞳孔里看到了璀璨星空。
她就知道,沈梦瑶的话没那么见过,果然......
迷糊中,袁一琦明白了一个道理——惹谁都不能惹到医生。
这个职业对人的身体太了解,掐点一掐一个准,没有缓冲的刺激她真的扛不住啊。
情到浓时,袁一琦正在充电的手机不要命似的响了起来。
沈梦瑶细密亲吻稍缓,轻声提醒袁一琦,“一琦,电话。”
袁一琦气炸,“这时候管屁电话啊!专心点!”
沈梦瑶抬起头,注视着袁一琦,学着她平时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刚才是谁拼命拒绝的?怎么现在......”
话说到一半,被沈梦瑶强行咽了回去。
她到底还是含蓄惯了,就算现在占据上风也不能像没脸没皮的袁一琦一样什么话都往出说。
袁一琦才不管沈梦瑶想说什么,反正自己现在舒服了就不能停。
“快点。”袁一琦催促。
沈梦瑶看了眼不远处依旧在卖力闪着的手机犹豫,“不如先接电话,万一对方有急事怎么办?”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怕什么!”
“万一......”
“你哪
儿来那么多万一啊!”袁一琦气急败坏地向后仰着头,伸长胳膊勾过手机接通,语气异常恶劣,“你他妈谁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别人都不睡觉的吗?!”
袁一琦一通吼结束,电话那头死寂一片。
沈梦瑶扯了扯袁一琦的脸颊,小声提醒,“好好说话。”
袁一琦火大,“满肚子火,好不了!”
沈梦瑶闪着柔光的眼睛睁大,随即越过袁一琦躺在旁边,拉起被她随意丢在床上睡衣盖着,不再看她的眼睛。
袁一琦满肚子的火,嗯,她一点也不想帮她灭了。
这是对不听话的小孩子的惩罚。
“说话!”袁一琦接近爆炸。
“咻!”回答袁一琦的是一声挑衅意味十足的口哨,接着是荆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反问,“办事呢?我这电话打得可真是时候。”
袁一琦恨得牙痒痒,“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给我等着!”
荆雅瞟了眼怀里只剩喘息力气的江童,笑得浑身舒畅,“你放心,我这儿刚伺候好江童,等她恢复力气应该需要很长时间,不怕人打断。”
“!”袁一琦想拎桶清水给荆雅稀释稀释满脑子的颜色。
“说正事!”袁一琦压着嗓子说。
荆雅慢条斯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我?”
袁一琦冷笑,“我想了上周吃的肘子,上个月吃的鱼,上年吃的面包,唯独没想你。”
荆雅连声啧啧,“没良心的东西,亏我天天惦记你,怕你从二哈那里移植过去的脑子不受控制,跟沈医生那儿犯病,你倒好,只记吃不记打。”
袁一琦嘴角抽搐,“不劳您费心,我们好得很。”
“你确定?”荆雅无不担心地问,“好事被人中途打断还能好?袁一琦,你别是有什么毛病吧?”
袁一琦,“滚!”
“哈哈哈哈!”荆雅夸张地笑吵到了江童,后者生气地在她胸前掐了一把说道,“小雅,不要吵!”
荆雅机械地低头,看着江童的手的位置面如菜色。
她家童童抓重点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咳!”荆雅拉开江童的手,僵着语气问,“方糖疯了?”
袁一琦没好气,“我怎么知道,她做了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
“......找我谈心。”
“这不好事?再怎么说她也是江童的阿姨,高你一辈,你俩老那么互看不爽江童夹在中间多难做?”
荆雅冷冷地补充,“找我谈怎么和女人上床。”
“哦,这样啊,什么?!”袁一琦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你给她送医院了没?”
荆雅一直把方糖当自己的假想敌,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在觊觎江童,方糖呢,护短心切,总觉得荆雅那副职场白骨精的调调会把她侄女骗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每次见荆雅都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对她极尽嘲讽。
这么水火不容的俩人没有正当理由,怎么可能谈和女人上床这么高深的话题?
方糖可能真的疯了,不对!
吕廷昕!
八成是为了打吕廷昕的注意!
想到这,袁一琦才是真疯了,“你稳住她!千万稳住了!”
现在的吕廷昕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和谁再谈感情的人,方糖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绝对吃力不讨好,万一哪天脑子烧坏了再来个冲动,激动,不择手段,强行把人给那什么,那吕廷昕还不拧断她的脖子!
荆雅诧异于袁一琦突然的紧张,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袁一琦立刻否认,“我们又不熟,我能知道什么?”
“那你紧张什么?”
“怕她学会了出去祸害良家少女啊!”
荆雅想了下,觉得袁一琦的担心不无道理,方糖此人的前科简直不忍直视,好不容易用了三年时间洗白了,她以为可以从此高枕无忧来了,现在看来还是不得不小心提防。
荆雅不着痕迹地抱紧了江童。
“行,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没教她。”
“额?她放过你了?”方糖有那么好说话?
“哦,我给她资源带回家慢慢研究了。”
袁一琦,“......”这真的是一个风里雨里打败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坐上主编位置的女强人该做的事?
“对了袁一琦。”荆雅突然正经,“你走远点,我还有件事和你说。”
袁一琦看了下闭着眼睛侧躺在旁边的沈梦瑶,轻手轻脚下了床。
走到窗边,袁一琦问道,“什么事?”
“让刘钊不得好死的机会到了。”
“当真?!”
“嗯!”荆雅坐起来一点,严肃道,“你把那个教授的饭卡放在网上相当于把他推到了风尖浪口,先前将矛头指向小朱的人早就开始反戈,转而关注小朱的近况,刘钊免费替她做心理辅导的事儿自然会被有心人拿出来大肆吹捧。”
“刘钊?我怎么没看到?”袁一琦疑惑,她一直有关注新闻,没看到有人提刘钊。
“时间还没到,我是走了关系偶然知道的,那个教授一倒,马上就会有人借着他的‘东风’让刘钊火一把。”
“操!”袁一琦忍不住爆粗口,“小朱以前的事儿是刘钊捅给她导师,让他一直拿那些事威胁小朱就范,现在刘钊又跑出来当好人是想恶心谁?”
“当然是恶心我们,人家名利双收,开心都来不及。”
“没办法压下来?”
“没,我跟那人也就开会见过,人家没义务因为
我一句话放弃拿一手新闻的好机会。”
“那怎么办?干看着?这就是你说的让刘钊不得好死的机会?”
“不要急,听我说。”荆雅坚定的声音里隐有兴奋,细听又在极力压着愤怒,“六年前那个儿童性侵案里一个受害者的母亲正在准备上诉想翻案,她的最终目标是刘钊。这次,不管刘钊帮小朱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没那么容易落着好吃,说不定还会因为‘太出名’被关心他的人揪出六年前的所作所为。”
“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袁一琦问。
她一个天天关注刘钊的人都没发现的事,荆雅竟然了解的这么清楚。
荆雅言简意赅,“最近江童家里那几个老东西又开始找麻烦,我想要找周正帮江童打她父母的官司,就是那个从出道就没有过败诉记录的周正,谁知道江童突然出事,等我找到她,带她去见周正时已经晚了一步。”
“江童怎么了?”袁一琦紧张。
江童是与她亦师亦友的荆雅喜欢的女人,她出事了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小事儿,那些老东西的手段不光明,江童受了点惊讶。”
“那就好,那就好。”袁一琦心有余悸。
“别担心,我的人他们还惹不起,无非就是拿捏着江童性子软,想借机利用她达成目的。”
“嗯,不过还是要小心,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明白。”
说完自己的事儿,荆雅继续先前的话题,“我们去的时候,周正刚接了受害者母亲的诉状在收集证据,我说认识她,六年前也想过办法帮她,周正才松了口,告诉我了一些事情。袁一琦,我对那位母亲的印象非常深刻,当时她是第一个站出来坚持让施暴者付出代价的,你给我的那些照片里的小姑娘就是她女儿。”
袁一琦燥热还没退去的身体一阵发冷。
原来是她。
袁一琦一直记得那位母亲当时的眼神,面对女儿时仓皇无力,面对残酷的现实却异常坚定,她说过,只要活着一天就一定要给女儿讨回公道,时隔多年,她终于还是再次站了出来。
“她为什么突然想翻案?”袁一琦问,嗓子干哑胀痛。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在重的伤也该平复,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应该没人会愿意亲手搅乱现在的生活。
荆雅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说:“你走以后没多久,轰轰烈烈地指控就变成了不了了之,施暴者反而成了好人,那位想求个公平的母亲却为此倾家荡产落得个离婚,带着女儿远走他乡的下场。
去了乡下以后,她女儿的情况好了很多,她也开始接受这个结果,想认命,想和女儿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谁知道今年3月开学,以前涉事的一个老师调去了他们学校。官方对外说是他主动请调来支援农村,其实就是怕有人继续追查才躲去了那里。”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袁一琦问。
袁一琦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小姑娘再见到伤害自己的人时,疯狂的尖叫和惊恐的眼神。
“没做什么。”荆雅嗤笑,“不过是当着所学生的面问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小学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多久,小姑娘以前的遭遇就被翻了出来,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诬陷老师,还是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初中生能有多少分辨是非的能力?家长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学,没多久,小姑娘就因为受不了校园霸凌和扭曲的事实自杀了。
死在教室里,没有任袁先兆,只留了封遗书,说对不起妈妈,说她想爱这个世界,但是没人愿意给她机会。她母亲看到遗书当场拿刀想杀那个老师,没成,被拘留了三个多月,一放出来就看到了小朱的新闻,这才起了上诉的心。”
“这和小朱有什么关系?”袁一琦不解。
小朱的遭遇虽然和她们像是,但年纪比她们大很多,不可能和那个案子有关系。
“和小朱没关系,和里面的刘钊有关系。别人或许注意不到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有刘钊,但小姑娘的母亲可以。”荆雅说:“当年,刘钊之所以大费周章压下那个案子,是为了他未婚妻的弟弟,不巧,这个人就是调去小姑娘学校的老师。他以为案子了结了就可以继续有恃无恐,在小姑娘死的当天,当着她母亲的面儿说刘钊是他姐夫,钱多得想买多少条人命都没问题,他能保自己第一次就能保第二次。那位母亲知道真相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她现在无牵无挂,唯一能支撑她活着的就是替女儿翻案,所以,她从小朱的新闻里看到刘钊后立刻动身,辗转千里找到了周正。”
“人渣!”袁一琦紧咬着的嘴唇渗出血迹,腥甜味道让她的理智不受控制,“这种人为什么还不死!”
荆雅语气沉凉,“会的!周正是个不要命的主,他的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再大的权势、利益也敌不过正义两个词,只要是他接下的案子就一定会胜!”
“我可以做什么?”只是看着,袁一琦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杀人的欲望。
荆雅,“我们都接触过那起案子,周正后面应该会找我们取证,这件事一旦被刘钊知道,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多危险,你我都想象不到,我必须提醒你,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沈医生,这次扳不到刘钊我们都得玩完。”
袁一琦目视前方,眸光坚定,“刘钊一定要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连本带利,一样都不能少!”
荆雅看不到袁一琦
,但能从她的语气中想象到她说话时的表情,憋在心里的那股气顿时稳了很多。
她几乎能想象刘钊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凶手俯首认罪的场景,一定比她见过任袁一个画面都大快人心。
荆雅抱紧江童,看着她因为父母的官司连日疲惫而泛起青黑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深刻,“放心,真相可以被尘封,但只要人还是人就一定会让它们重见天日。”
袁一琦垂眸,不远的处庭院灯忽明忽灭,每一次挣扎着亮起来都像是冲破厚重云雾带来了胜利的希望。
等它彻底压制住黑夜,照亮那一处时,袁一琦再次开口,“我等着!”
夜风凉了,黎明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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